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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2回 俏平儿情掩虾须镯 勇晴雯病补孔雀裘

  第52回 俏平儿情掩虾须镯 勇晴雯病补孔雀裘 (第1/2页)
  
  宝玉回到房中,满屋药味儿,一人不见,只见有晴雯独卧于炕上(那暖阁也是炕制的),脸颊烧的飞红,宝玉用手摸了一摸,只觉得烫手。忙又在炉上把手烤暖,伸进被子里去摸了一下身上,也是火烧。于是说:“人怎么都不在了,别人都出去了也罢,麝月秋纹也这样无情,都出去了?”晴雯说:“秋纹是我撵了她去吃饭的,麝月是方才平儿来找他出去的。两人鬼鬼祟祟的,不知说什么。一定是说我病了不出去(回家隔离)。”(这里应该叫平姑娘,但是晴雯就这么说。)
  
  宝玉说:“平儿倒不是那样的人。”
  
  晴雯说:“这我倒知道。只是奇怪她为什么忽然又背起我来了。”
  
  宝玉说:“我从后门出去,到那窗根儿底下听听。”于是,宝玉就从后门出去,到窗下潜听。
  
  就听麝月悄悄说:“你怎么就找到了的?”平儿说:“那天赏雪吃鹿肉的时候,就摘了下来,后来吃完就不见了。但是也没有声张。谁想到今天早上,你们这里的宋妈妈来了,拿着这个镯子,说是小丫头坠儿(就是宝钗扑蝶的时候,和红玉一起在滴翠亭里说关于贾芸的帕子的‘奸淫狗盗’的话的那个红玉的朋友)偷的,被她看见,来汇报给二奶奶了。我连忙把这镯子抢着接了,我是这么想的,宝玉是偏在你们身上留心用意、争强要胜的,从前有一个良儿偷了个玉,刚冷了一两年,现在偶尔还有人说这个来趁愿呢(意思是通过说这个,来嘲笑排压宝玉溺爱领导‘下属’不利),现在又出来个偷金子的,而且还偷到了别人家去了。宝玉偏是这样,他下边的人偏不给他争脸。所以我就忙叮咛宋妈妈,千万别告诉宝玉,也别对任何人提起,就当没这事儿。否则,传出去,对宝玉不好,对袭人和你们也不好看(你们是大丫鬟,领导这些小丫头不利,也有责任,也不名誉)。所以我就回二奶奶(凤姐)去了,只说是那天吃鹿肉,我不小心丢在草根底下,今儿雪化了,就露出来了,我去找,就又找回来了。二奶奶也就信了。所以我来告诉你们,你们日后需要防着她些,别使唤她去别人家里。等袭人回来,你们商议个办法,另找个理由打发她出去,就完了。”
  
  麝月说:“这小娼妇也是见过些东西的,怎么这么眼皮子浅。”
  
  平儿说:“这镯子倒是没多重(金子分量不多),但是它叫做虾须镯,它上面的这珠子还不错。晴雯那蹄子是块见水就炸的爆炭,我要是告诉了她,她是忍不住的,一时气了,不是要打,就是要骂,那就照旧嚷出来了不好。所以我单告诉你,你留心就是了。”说着,就辞别而去了。
  
  那宝玉听了,甚喜平儿这么体贴照顾自己,又气坠儿干出这样的事来。(所谓“诲淫诲盗”,那坠儿和红玉商量怎么通过帕子跟贾芸传情,那就是琢磨私下偷奸的事情,能有这淫的,自然也就有这盗的了。偷人和偷东西,也差不多。)于是宝玉回到房中,把平儿的话告诉了晴雯。晴雯听了,果然气的峨眉倒蹙,凤眼圆睁,立刻就要叫坠儿进来。宝玉忙劝:“你这么一喊,岂不辜负了平儿待我和你们之心吗?还是等以后找别的理由打发她完了。”晴雯说:“虽说如此,只是这口气如何忍得!”宝玉说:“这有什么气的?你养病就是了。”
  
  晴雯吃了药,到晚上又吃了,夜里虽然有点汗,还是未见效,仍是发烧,头疼鼻塞声重。次日,王太医又来珍视,换了下药剂。虽然略减了点烧,但仍是头疼。宝玉就命麝月拿鼻烟来,这个东西能通关窍。宝玉接过麝月拿来的金镶金星玻璃质地的一个扁盒,打开盒盖,里边垫底画的是一个西洋珐琅金发裸身女子,两边长着翅膀,翅膀里边盛着一种西洋宝烟烟末。晴雯只顾看那裸体画儿,宝玉说:“嗅些,试试。”晴雯就用指甲挑了些嗅如鼻中(好在晴雯指甲长,不然就得找一个美元纸钞卷了嗅如鼻中了),却不觉得怎样。于是就又多多挑了一些,照旧嗅入鼻中。这一下子厉害了,前后相加,忽觉鼻中一股酸辣透入脑门,接连打了五六个喷嚏,登时眼泪鼻涕一齐流下。晴雯忙把盒子丢下,笑说:“了不得!真爽快!拿纸来!”旁边小丫头立刻递过一沓子细纸,晴雯便一张一张地拿来擤鼻子(毫不节约,也不见外。)宝玉笑问:“怎么样?”晴雯笑说:“果然通气些,只是太阳穴还疼。”
  
  宝玉说:“那我们干脆接着用西洋药。”于是就命麝月说:“二奶奶那里有那西洋的贴头疼的膏子药,叫做‘依弗哪’(英国葛兰素史克公司生产?),你去要一些来。”麝月答应了,去了半日,果然拿了半节药膏管儿来。于是找了一块儿红绫子,剪出两个指甲大的圆片,把药膏挤出来,抹平在圆片上。晴雯自己拿着镜子照着,把它们贴在两个太阳穴上。麝月笑说:“病的跟蓬头鬼一样,如今贴了这个,倒更俏皮了。二奶奶贴惯了,倒不大显。”(二奶奶没事总脸上贴块膏药。)
  
  到了这一晚上,宝玉就让晴雯接着睡在暖阁里,自己就在暖阁外边睡(那暖阁既然是阁子,就四面有隔断挡头,里边有史密斯的热水器,所以温度特高),又命人把熏笼挪的跟暖阁近些,便让麝月睡在熏笼上。倒调换了一圈睡位。
  
  第二天,宝玉梳洗之后,要有事出去了,去参加舅老爷王子腾的生日宴会。宝玉先到了贾母那里请安。宝玉来得比往常早了,所以贾母还没起来。宝玉进去,见贾母身后宝琴面向里也睡着没醒(宝琴和贾母睡一个床,但是宝琴不面对着她)。贾母就在床上,见宝玉身上穿着荔色哆罗呢的天马箭袖,大红猩猩毡盘金彩绣石青妆缎沿边的排穗褂子(是猩猩毡的大褂子,接近斗篷了,但没有大毛),就问:“今天有没有下雪?”宝玉说:“天阴着,还没下。”宝玉就命鸳鸯进来,说:“把那件乌云豹的氅衣给他吧。”一时鸳鸯就取了来。
  
  宝玉看时,金翠辉煌,碧彩闪烁,但又跟宝琴所披的凫靥裘不全一样。只听贾母笑说:“这叫做雀金呢,是俄罗斯进贡的,拿孔雀毛捻成线织的。前儿那件野鸭子的给了你小妹妹(可见凫靥裘也是俄罗斯产品),这件给你吧。”这样宝玉参加生日典礼,一是体面,二也暖和。这大约是贾母的两件压寨之宝了。宝玉就磕了个头(长辈有赐,比如赐酒赐什么的,必须拜),然后起来披在身上。贾母说:“就剩下这一件了,你仔细着穿,糟蹋了就没有了。”说着又嘱咐他不许多喝酒,早去早回。
  
  那宝玉答应着就在李贵、茗烟等一干人的前呼后拥下,出府去了。
  
  这边晴雯早上卧着,吃了药,仍然不见病退,那些英国葛兰素史克公司生产的,也只治标不治本,晴雯急的乱骂大夫,说:“只会骗人的钱,一副好药也不给人吃。”麝月笑着安慰:“你太性急了,俗话说,病来如山倒,病去如抽丝,哪有那样快的。你只静养几天,自然好了。”晴雯又骂下丫头们:“都钻哪里去了!瞅我病了,都大着胆子走了。明儿我好了,一个一个的揭你们的皮呢!”唬的小丫头篆儿忙进来问:“姑娘有什么事?”晴雯说:“别人呢,都死绝了?就剩了你了?”
  
  说着,(因为被喊骂)那坠儿也蹭着进来了。晴雯说:“你瞧瞧这个小蹄子,不一再地问她还不来呢。等发工资的时候,你就该跑到前边去了。你往前些,我又不是老虎吃了你!”
  
  坠儿只得往前凑。晴雯便冷不防欠身一把抓住她的手,从枕边取了兼带挖耳朵勺的细长簪子,一头尖细,一头较粗,向她手上乱戳,嘴里骂道:“要这爪子做什么?拿不得针,弄不动线,只会偷嘴吃。眼皮子又浅,爪子又轻(会偷),丢人现眼的,不如戳烂了!”坠儿疼的乱哭乱喊。麝月忙拉开坠儿,按晴雯睡下,笑说:“你刚出了汗,又起来作死。等你好了,要打多少打不的?这会子闹什么!”晴雯便命人把宋妈妈叫来,说:“宝二爷告诉我了,叫我告诉你们,坠儿很懒,宝二爷使唤她,她光动嘴儿不动弹,袭人使唤她,她也背后骂她。今儿务必打发她去,明儿宝二爷亲自告诉太太就行了。”(原本是平儿建议等袭人回来,另找个理由打发她,这里是另找了个理由,但不是等袭人回来。因为晴雯是个爆炭性格。)
  
  宋妈妈一听,知道是镯子的事情被知道了,就笑说:“虽说如此,也等花姑娘回来再说,再打发她。”晴雯说:“宝二爷千叮咛万嘱咐的(这固然是假传圣旨),什么花姑娘草姑娘,我们自然有理由。你就按我说的话办吧,快叫她家的人领了她去。”麝月说:“这样也好,早也去,晚也去,早去了一天早清净一天。”
  
  宋妈妈听了,既然两位“姑娘”都是这个意思,这大丫鬟们本来是管着小丫头们子的,只得出去叫了坠儿的母亲来。那坠儿母亲来了,见着晴雯,说道:“姑娘们怎么了,她不好,你们教导她(说你们,因为麝月也是这个意思),怎么撵出去?也到底给我们留个脸。”晴雯说:“你这话只等宝玉回来问她,与我们无关。”那媳妇冷笑说:“他哪一件事情不是听姑娘们的调停?他就是依了,姑娘们不依,也不管用。比如方才(你)说话,虽是背地里,就直接叫他的名字。在姑娘们就使得,在我们就成了野人了。”(意思是,姑娘们这么叫,也不使得,这成了无礼的野人了。野人就是农民,最不懂礼的,丫鬟们怎么直接称呼主子的名字。你们这么叫,还不是欺负宝玉?)
  
  
 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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