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京卷 线索 (第2/2页)
上两个他所见过能反应这么快的,还是韩阶和他弟弟陈清明。
韩阶就是那位大名鼎鼎的韩首辅。
陈清峰现在越来越期待未来白悯能走到哪一步了。一次入洗髓,学识渊博,反应迅速。
这样的人才,若让他安全成长,未来不可限量。陈清峰心里想着,不由地又看向陈不知,在心里叹了口气。
陈不知有些意外,心说不应该啊,这次怎么不叹气了。
“事不宜迟,我现在就去同安县衙。”陈清峰起身要走,又看向白悯,“小悯你也跟着吧。”随即他又看向陈不知,“你……”陈清峰犹豫了一会,缓缓道:“不知也跟着吧。”
说完话,陈清峰转身出门,对着门外的随从喊道:“我现在出门,快给我备马,备三匹!”
门外等候的随从立刻跑去给老爷备马,陈不知和白悯也起身准备出发。
陈不知走到白悯身旁,幽幽道:“老白,我可能找到你爹了。“
“啊?”白悯有些懵,听不懂陈不知在说什么。
“你看外面那个老头是不是很想当你爹。”
白悯:……
白悯现在听懂了。
陈不知的恶趣味得到了极大满足,心情瞬间好了不少,欢快地走了出去。白悯跟在后面,神情有些尴尬。
我拿你当叔叔,你却想当我爹?
……
西京没有宵禁,但普通百姓晚上也不怎么出门,白悯三人骑马在街上奔驰,不久就到了同安衙门。
陈清峰从出发就发现白悯看自己的眼神有种距离感,不是以前那种生分的距离感,而是一种有些奇怪的距离感?陈清峰有些疑惑,但事出紧急,他也没有多想。
三人敲开衙门大门,开门的是县衙里留守的衙役。
“什么人?”衙役把县衙门打开一个小口子,语气很不耐。
“陈清峰。”陈清峰声音威严,充斥着上位者的气度。
当听到陈清峰三个字后,衙役的表情一下子僵住了。
陈清峰这个名字在西京无人不晓,捕快虽没见过陈清峰,但隐隐透过夜色看到陈清峰身后两个少年的模样。陈家少爷平日混迹于西京大小酒楼,昨日又来了趟县衙,他自是认得的。
“陈,陈大人,您快请进。”衙役诚惶诚恐,赶忙把县衙大门全部打开。
“赵永呢?”陈清峰走了进去,向衙役问道。
“县令大人回府了。”衙役躬着身,不敢隐瞒,如实回答。
“把他给我叫来。”陈清峰的声音不容置疑。
“这……”衙役有些为难,哪怕这是陈清峰的命令,但大晚上去打扰县令也免不了降低县令对他的印象。
“嗯?”陈清峰冷冷地看向衙役。
“大人,这大晚上……”衙役低下头,不敢与之对视。
“让你去就去,哪来这么多废话。”陈不知上前打断了衙役的话,开口训斥,像极了狗腿子。
“是,小人这就去。”催促之下,衙役也顾不得许多,慌慌张张就跑去找赵永。
陈清峰有些惊讶地看向自己儿子,有些话他不好说,因为说了会影响他的形象,陈不知刚刚就替他把想说的说了,这让他很满意也很诧异,诧异自己儿子什么时候这么懂事了?
陈不知的表情还是很烦躁,刚刚他根本没想那么多,只是单纯的嫌衙役废话太多,浪费他宝贵的时间。
……
赵府离衙门不远,不到半柱香的功夫,赵永就急匆匆地赶来,由于来得匆忙,赵永还穿着居家的便服。
赵永的身后,跟着先前去通报的衙役和一个小胖子,小胖子是赵徽炎。
赵永本来只想自己来的,但听到衙役说陈不知也在后,便把在书房里抄家规的赵徽炎叫了出来,他有意让赵徽炎和陈不知多交流,加强一下感情。
“陈家主!可是韩小姐有了消息?”赵永当听说陈清峰找他后,便立刻想到了韩玉凝的事,他想不到别的什么事能值得陈清峰亲自来找他。
陈清峰看向白悯,示意他来说。
白悯懂了陈清峰的意思,讲事情经过说了出来。
“竟是这样?”赵永神情凝重,“先前那马山何我已经抓来了,他的供词只说是看不惯徽炎,所以才雇了人绑他,我虽疑惑,但也没当回事。现如今,事不宜迟,我这就去审他。陈家主一起?”
“嗯。”陈清峰点了点头,五人直奔同安牢房而去。
同安牢房的狱卒见是县令来找人,自是不敢阻拦,带着五人到了马山何所在的牢房前。
狱卒把牢门打开,只见牢房的草席上,躺着一个精瘦的男子。
“哎,醒醒,县令大人要问你话。”狱卒踹了踹躺在草席上的马山何。
“我都说了,我就是看不惯那赵徽炎,那死胖子太丑了,我就想抓他,不行吗?”马山何声音有些沙哑,牢房每日只提供定量的水,他初次蹲监狱,一开始就喝完了,到后面只能渴着。
“去你的。”赵徽炎忍不住开口道。
马山何缓缓转过身,看向赵徽炎,咧了咧嘴,笑道:“赵公子也来了?刚才说的话有些冒犯了,但都是实话,你来了我也得这么说。”
“你是受了谁的命令,才去抓的赵徽炎,意图拿赵徽炎威胁赵永?”陈清峰开门见山问道。
“我说了,我只是单纯的想抓赵徽炎,什么命令?什么威胁?”马山何神色不变,仿佛他说的就是事实。
次啦。
陈清峰用手在马山何手臂上抓下了一条肉。
马山何颤抖着惨叫,草席上是血淋淋的一条肉和一片殷红的鲜血。
三个年轻人眼睛瞪大,脸色并不是太好,这对他们来讲有些血腥了。
“说不说?”陈清峰平静问道。
“我真的,我真的只是单纯……”马占山哀嚎着回答。
次啦。
马山何手臂上又掉了一条肉。
“啊!啊!啊!”
马山何背靠着肮脏的墙壁,浑身颤抖着惨叫,鼻涕眼泪流了一脸。
“说不说?”陈清峰再次问道。
“我说,我说!”马山何惨叫着说完话,就晕了过去。
“手臂的伤,死不了,用水把他浇醒。”陈清峰吩咐道。
“是。”狱卒领了命,便打水去了。
趁着狱卒打水空隙,白悯有些疑惑地问道:“陈叔,毕竟我们对他只是怀疑,没有实质性证据,万一真的不是他呢?”
“不是?不是就不是好了。他刚刚若不招,我就接着审,用尽刑法,我能保证他死不了。他要是再不招,我就拿他在乎的人威胁,若都无法让他开口,我就信他。”陈清峰难得解释那么多,他是在教白悯。
赵徽炎打了个冷颤。
陈不知从小耳濡目染父亲这些话,已经有些习惯了。
白悯呆呆地注视着倒在地上的马山何,若有所思。